“医生,如果我把我的眼角膜给我女儿,她会好么?”
医生闻言叹了口气:“很抱歉,你女儿是渐冻症晚期,再加上这次手术引起了并发症,我们尽力也只能维持她一个月的生命。”
许母怔在原地,她怎么不知道她女儿什么时候生的病?!
医生没察觉,继续说:“但这一个月,她承受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,可以说生不如死。”
许母浑身一软,手攥着桌角才站稳:“有别的办法吗?”
“我们……会尽力,让她不那么痛苦。”
许母一下子瘫倒在地,扶都扶不起来。
医生的话虽然没有明说,可她怎么可能听不明白。
不知过了多久,早已哭红了眼的许母回到病房,看着躺在那儿痛苦不已的许惠橙,眼中满是心疼。
整整一夜,许惠橙疼的难以入睡,浑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咬一样,痛感久久不断。
第二天,医生来查房时,许母不在。
许惠橙躺在病床上,哑声发问:“我的病,您没有告诉我妈吧?”
“作为医生,我有义务告诉她,她都知道了。”
许惠橙闻言呼吸一窒,沉默了很久,她才再次开口:“医生,您再帮我个忙吧。”
……
晚上,许惠橙浑身僵硬的躺在病床上,任由许母帮自己擦拭着身体。
她看不见,却能感受到妈妈的绝望。
最后,许惠橙开口说:“妈,我们去瑞士吧。”
一周后。
到了钟定拆线的日子。
眼前的纱布慢慢取下,光也慢慢透进来。
钟定环顾着在场的人,看着站在身前的钟老爷子:“爷爷。”
而钟老爷子看着他聚焦的双眼,心中压了近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可下一瞬,他就皱起了眉:“惠橙呢?怎么一直没见她?”
丈夫复明了,妻子怎么可以不在。
听到这个名字,钟芸身子僵了瞬,低下头沉默不语。
坐在病床上的钟定也冷着脸,不说话。
见状,钟老爷子不由怒道:“问你们话呢,到底怎么回事?!”
钟芸怕老爷子发火,立刻将话接了过来:“爷爷,阿定的眼睛好不容易好了,您问别人干什么?”
闻言,钟老爷子却更加恼火:“什么别人!她是阿定的妻子!”